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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得把他被晚报开除的事告诉他。
王翰知道后，额头青筋都蹦起来了，双手紧紧握着拳头，用力捶打自己的双腿，他是个有多年经验的摄影记者，没了这份工作，很容易找到别的。
他恨的还是黄炳文，也有曲箐。
他问我，“那对狗男女干什么呢？”
我不回答，沉默着。
他说，“你不说我也知道，肯定在一起厮混，我不会放过他们，我要报仇。”
我很是好奇，当时黄炳文怎么就盯上去曲箐，之前有问王翰，那个时候他心高气傲，把我的好意当成驴肝肺，还把我给赶走了。
今天，我旧事重提，再次问这个。
王翰垂下头，懊恼的要哭。
他说，他经常会拍人文，城市的大街小巷都他的身影。有次，他拍人文照片的时候，不小心把黄炳文给拍进去了，黄炳文身边是个火辣的女郎，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拥抱。
那个时候王翰不知道黄炳文是谁。
黄炳文是个经验丰富的猎艳高手，有反侦查能力，他意识到了，有人已经把他的拥抱摄入镜头，就跟王翰理论，希望王翰删除照片，并且当着他的面格式化存储卡。
存储卡里有许多张照片，王翰拒绝。于是两个人起争执。
事后，黄炳文查王翰的身份和个人信息，拿一万块，要买那张照片。
王翰就是个文人情怀很重的人，性情清高，他不会赚这个钱，回家之后，把存储卡里有用的照片拷贝，其它的，也包括黄炳文的照片，都删除格式化。
黄炳文不信啊，面对王翰的当面呵斥，他以为王翰故意跟他作对。
接下来的事情我就知道了，黄炳文开始玩弄曲箐，用来寻衅王翰。
当王翰见到我公开的那些照片，自然明白怎么回事，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曲箐。
王翰用力掐自己，后悔当时太傻缺。
他说，他要报仇，给黄炳文教训，他要揭露黄炳文的丑事。绝不让黄炳文活的滋润。
我什么也不说，他想的容易，可他不知道，这个事不好办啊，如果可以，那我还至于给黄炳文公开道歉，黄炳文是个会孵金蛋的鸡，牵扯在很多集团利益的链条上。
我当个听众，很虔诚的听他讲着，满足他情感上的发泄，我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。
他说，他要联系认识的记者，联名曝光黄炳文的丑态，让他的丑态曝光在阳光之下。
嗯，他还真是个天真的记者。
那些媒体和记者，会不知道黄炳文的丑态，开玩笑吧。最终不都还是一个论调，高高赞美黄炳文的成绩和操守。
所以说嘛，这些东西没用的。
有件事倒是让我很是意外，从黄炳文这里离开，不远的地方有人等着我，是曲箐。
曲箐双手在身前捏着，一步一步，缓缓走过来。
我朝周围看看，黄炳文也不在啊，她还是唯唯诺诺的。
她的样子有点奇怪，欲言又止，她冲我走过来的方向看看，低声低气，“见到他了？”
“见过，怎么了？”
“他肯定很恨我？”
“对不起，这种事情我说不清，等有机会的，你们自己聊聊。”
我感觉，曲箐是在监视我。
她竟然知道过来见王翰，看样子她做过不少功课。
“不会是黄炳文让你来见我的吧？”
曲箐也算诚实，点头，“是他让我来的，也是我自己想过来。”
我摸摸头，糊涂了。
“为什么，她让你干什么？”
“我能不能知道，王翰他让你干什么？”
“这个还用问，当然想报复黄炳文。”
“我可不可能求求你，如果王翰托付你干什么，都不要答应他。”
我一下子蹲下，可能是太高了，供血不足，脑袋晕晕沉沉的，仰头看着她，她也顺势蹲在我身边。
她问我，其实是个抛砖引玉，然后给我讲个故事。
她问：“你是摄影师，有没有给一种人拍过照。”
她的目光中有几分扑朔迷离，情愫暗涌，我想，我应该明白她说的是什么，我没吱声，继续听她说：“她们是女心，也许是女孩，也许是少妇，她们真的不是出来卖的，所以会很害羞，不好意思把自己暴露出来，但是，她们也干过那种事，拿自己的身体，陪有钱人，或者有权力的人睡觉，然后，她们会拿到一些好处，也许在外人看来，是微不足道的，但是她们，非常需要这些钱，机会，或者是别的什么。”
曲箐说的这种情况我还真知道，我也拍过，但对她们的内心和生活知之甚少，除了拍摄的时候，之外就很少有交流。
突然，我想起什么了。
摄影师拍过的人太多，男男女女，老老少少的，还有各种宠物和商品。拍过谁，没拍过谁，真的记不住。
曲箐这么一说，就是个闸门口子，一下子勾起我从前的回忆。
我猛然盯着曲箐看，哦，这张脸，似曾相识过。
是她，原来在几年之前我拍过这个人。
那是个有着情色成分的拍摄活动，拍摄的时间和地点都比较隐秘，拍完之后彼此谁不认识谁。
我总算是明白了，曲箐为什么见到我的第一眼，对我有种敌视和排斥。
她是担心我认出她，才会以这种方式拉开我们的距离，也避免我走进她的生活圈子。
这里我要说，曲箐不是出去卖的那种女人，而是，解释起来有点复杂。
都说，一进娼门不回头，女人卖过一次，就不介意第二次，第三次……
真实的情况还不太对，不是这么回事。
卖和偷情不同的，偷情会让女人上瘾，刺激，真的舒服。
卖，虽然有时候也刺激，更多以是恶心和无聊的机械运动。
女人会喜欢实实在在偷情，去不会喜欢实实在在的卖，虽然有人会陶醉在卖的刺激和催生之下，过了这个劲，就会索然无味。
不是什么人都敢把自己豁出去，如果不是到那个地步，谁也不会频频迎来送往。
有一类人，长相很漂亮，身材火辣，她们是绝对不会拿自己去卖，但是，她们会认同一个观念，可以认认真真的“卖”一次，两次。
这类以少妇居多，因为女孩都去援交了。
她们选择买家的时候，都是很认真的，买家选择她们的时候，也是很认真的。
在她们和买家之间的桥梁，就是照片和她们的才艺。
我相信，曲箐说的就算这个了。
我看着她，她也看着我，彼此都明白了。
“跟黄炳文干，为的是你自己，不是王翰。对吧？”
“不，是为了我们那个家。他对我好，我也爱他。”
“黄炳文给你什么？”
“机会，一次比赛的机会。”
“有什么用，比赛了，又能怎么样？”
“我相信自己的能力，有个机会，我会脱颖而出。”
“所以你才会一下子在起航演艺那么多年，你是在等机会。”
“可惜啊，那么久了，我什么也没等来，再等，我真的老了。”
再等就老了，所以这次她赌注压在黄炳文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