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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死亡
“二哥！”
月涯吼了声，感到喉咙一甜，身体里传达着撕裂般的疼痛，一抹血从嘴角溢出。
望见月涯伤成这幅狼狈样，月纤尘面色愈发寒冷，挥动右臂，刺眼的白光闪出，在石地上划出一道尺深的痕迹，可发现，一柄三尺银色细剑握在月纤尘手中。
“老杂毛，光天化日想杀害我小弟，当斩！”月纤尘爆发出恐怖实力，竟也达到了洞天境，一头银发如群蛇乱舞，白袍犹如狂风鼓动。
长老朝地上吐了口口水，歪着嘴道：“居然横路杀出个麻烦，不过那又如何，老夫照灭不误！”
再挥银剑，月纤尘眼中杀气迸发，他自然感受到长老洞天境实力与他差距不大，所以才敢如此：“你大可一试，看看孰强孰弱！”
一旁，月涯不禁愣住了，没想到二哥会如此关心他，居然还默默跟在身后。
“小弟，躲开点，二哥帮你教训这老杂毛！”
“二……”
咻！
这一刻，月纤尘不再是儒雅的公子，更像是一尊杀神，眼眸红光闪现，剑法精妙绝伦，身法犹如鬼影迷踪，让人根本无法确定他的最终落脚点。
而身后月涯，见这此幕简直要窒息了，自言自语道：“这剑法与身法，难道是她的传承，不对，她怎么会在这个世界留下传承，难不成……”
啊！
只听得长老痛苦嘶吼，便见他一只右手臂掉在地上，肩膀伤口处血液喷涌。
“不可能，你也是洞天境，怎会有这般可怕的实力！”长老脸上布满恐惧，双腿都颤抖起来。
血液从银剑剑尖缓缓滴落，不留一丝血痕，月纤尘眼神冰冷而轻藐，薄唇蠕动：“卑微蝼蚁，岂配与我争锋。”
“好家伙，想来你也不会放过老夫，那么老夫也拼上这条命，必要你们兄弟陪葬！”长老迅速地将一枚血红丹药含入口，浑身弥漫着诡异血气，整个人精气神也有些不对劲了，更加的……疯狂！
“血魔丹！”月涯瞳孔一缩，再也无法冷静，“不对，这效果连血魔丹一成效果都比不上，不过这东西也不该出现在下界，加上二哥身上她的传承，我记忆没有恢复的十六年，仙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剧变？”
更令月涯惊讶地是月纤尘接下的话语。
“居然是伪血魔丹，师尊以性命换来的封印，却不想还是让一些肮脏东西流落在外了。既然如此，更留不得你！”
师尊？以性命换得封印？
“难道在我之后，洛丫头也出事了？那混蛋在干吗，居然没保护好洛丫头！”月涯紧紧握着拳头，指甲近乎扎进手心肉，视线转在了服用伪血魔丹后的长老身上，“那就先拿你出气！”
轰！
月涯艰难站起来，一手拍在地上，以他释放灵力的点为中心，方圆两三丈都燃起了诡异的绿色火焰，将月纤尘与长老都垄括在内，只是绿色火焰都绕开了月纤尘，没有对他造成伤害。
月纤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惊，疑惑望向了月涯。
“二哥，咳咳，他服用了伪血魔丹，整体实力都至少翻了一倍，所以避免出什么乱子，咱们兄弟配合一起干掉他。”
闻言，月纤尘看向月涯的眼神更多了几分疑问，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，于是笑着点了点头：“看来小弟是真有奇遇，比起我不逞多让啊。”
月涯轻笑着：“当然，过后我也有些问题需要二哥来解答哦。”
两兄弟对视着，大笑起来，似乎忽略了那位服用伪血魔丹的长老。
吼！
长老现在的状态用野兽来形容更为恰当，不管动作还是神态都不再像正常人，他怒吼，疯狂奔向月涯。
月涯不屑的哼了声。
“阵！”
“启！”
漫地的绿色火焰化作火蛇顺着双脚缠上了长老的身体，然后犹如跗骨之蛆贴在皮肤上燃烧，长老被迫慢下脚步，不过却好似感受不到燃烧造成的痛楚，想要挣脱火蛇对双腿的束缚。
“剑所至，斩！”
两道白光呈十字穿过长老身体，月纤尘面无表情出现在长老身侧，身法可谓诡异无比。
吼！
长老突兀打出一拳，同时袭来的还有一股恶心的血气，月纤尘眉头一挑，越到空中，迅速后退。
“居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伤害，这血气果然诡异。”月纤尘似乎很嫌弃血气的味道，稍微屏息。
能看见，那长老身体被一层微弱的血气保护起来，但就算是月纤尘的两股剑气穿透血气屏障后力量也被削弱到了极点。
“二哥，先别动。”月涯终于再次发话，他用右手隔空比划起来，两道火蛇缠绕着附在月纤尘银剑之上，“再次突破他血气屏障，这下会有效果！”
月纤尘点点头，左脚踮起，随意扭了扭，突然施展出爆炸性的力量，身体如流星划过天际，直冲长老，在空中留下一道耀眼白光。
“斩！”
由于月涯阵法的限制，长老空有一身实力也在阵中寸步难行，只能眼睁睁看着月纤尘气势汹汹攻来。
嗤！
这次血气屏障被轻易破开，划破了长老腹部，同时附在银剑上的两道火蛇钻入了长老的身体，剧烈燃烧起来。
长老尽管感受不到疼痛，依旧不断在地上来回翻滚起来，一道道火蛇包住长老身体，开始蚕食他的身体。恰时，月纤尘又补上一剑，长老终于气绝，躯体在一段时间燃烧后化为灰烬！
“呼……”月涯松了一口气。
“小弟啊，你看现在，不正是应了大姐所说吗。所以别较气了，和二哥一起回家。”月纤尘收起长剑，恢复了一副儒雅书生模样，并用手背擦了擦月涯额头的汗珠，无奈道。
虽然不想承认，但月涯确实明白自己做错了，视线与月纤尘错开，不情愿道：“行了行了，大不了我道歉就是了。”
“乖嘛，这才是我小弟。”
“喂，我要先问问二哥，你是不是得到洛……”
噗！
眼前，月纤尘突然朝月涯全身喷出一大口血，他胸口莫名被开了一个拳头大的血洞，殷红的血色染在了白袍之上，而月纤尘的眼瞳也渐渐涣散，神采消失。
扑通的一声，月纤尘倒下了。
月涯瞳孔紧缩，不断地在跳动，脸上是凝固的笑容，他能感受到脸庞上滚烫的鲜血，这是属于月纤尘的。
在半空中，站立着的是一个丢了左臂的糟老头子，他一脸得逞的笑容，令人……作呕！
“哎哟，师尊，你这是干嘛啊，堂堂皓月仙帝，居然看着自己兄弟死掉了。你的阴阳玄天大阵在哪里啊，我怎么看不见呢？”
月涯紧咬着牙，双目之中血丝蔓延，用一种愤恨又无力的语气道出了来者姓名：“徐……贤！”
“不肖徒在！”徐贤笑呵呵的，指间灵力跃动。
“为什么？这十六年究竟发生了什么？”月涯想要吼出声，却发现喉咙嘶哑无比。
“为什么？因为我本来就是毁灭仙帝的人啊，毁灭仙帝就是我父亲！你还是那么自大狂傲，尽管现在实力不过蝼蚁一只。不过我还真没想到，你居然还存活于世！”徐贤似乎享受着月涯的眼神，自顾自继续道，“很惊讶，对吧。我也很惊讶，那个傻子月涯居然真是扬名万界的皓月仙帝！”
月涯气急攻心，咳出一滩血。
“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，也不枉我在下界潜藏十六年，那么，现在你终于可以死了吧！”徐贤终于露出狰狞面容，“我父亲也得到了通天轮回大阵，现在该报你伤我父亲的旧仇了！”
听到这里，月涯落寞道：“原来如此，我的行踪是你暴露的。”
“现在明白，太迟！对了，我还可以告诉你，你的妹妹洛仙帝已经在封印血魔时命丧黄泉，而她道侣丹帝，也活不长！现在居然杀了一直找不到的洛仙帝传人，真是一箭双雕，双喜临门啊！”徐贤肆无忌惮地狂笑，等现在一切他等了太久，甚至当了月涯两百年的记名弟子。
“现在，轮到你！”
月涯冷笑：“是吗，我身负通天轮回大阵，你杀了我我也会转世重生！”
“你当我傻子，我父亲已经研究透一点通天轮回大阵，没有仙帝以上实力，你根本无法布阵，更别提驱动阵法。所以，含恨死去吧，皓月仙帝，我的好师尊！”
徐贤嘲讽着，手上动作也不停息，直接一道灵力穿透月涯的额头，进入识海，将其灵魂绞为碎片，不可复生！
月涯感觉意识不断消失，陷入无尽黑暗……
才重生，就死了吗。
或许，我真的太自傲了……
对不起，二哥，小弟连累了你……
如果可以重来，我绝对，绝对……